2001年4月5日 星期四

《人物采風》前進立法院─話我原住民立委高揚昇智囊團隊

文/圖 都外

政治究竟是一個大染缸,亦或一條不歸路?放眼國會殿堂,真有一路行來始終如一的性情中人

山地原住民立委代表高揚昇委員給予人們的印象,在台面上,一直是他常在立法院相關委員會中獨排眾議,執著於攸關原住民教育、文化以及民生法案之催生與推動,而台面下的高委員,又是如何面對政府行政部門的溝通協調與許多選民同胞的請願需求?而作為高揚昇委員的智庫,又是如何看待委員的待人處事?猶記高委員於當選之初,曾提出「提昇原住民生活品質;發揚原住民文化精粹;蓬勃原住民經濟活動;提振原住民教育水準;推廣原住民優良傳統」為其主要信念,從其歷任二屆委員表現看來,以「一路行來始終如一」來形容實不為過。

國會辦公室,族群融合一家親

高委員國會辦公室、服務處目前擁有六名陣容堅強、學有專精之智囊團,其中除了地方服務處處長陳昭耀為原住民籍之外,其餘五名(二女三男)均為漢族,辦公室生態,原住民呈現人數上相對的弱勢,對於這種現象,自委員當選即跟隨委員,現任委員秘書、客家籍的吳汶祐表示:「身份、角色」根本不是問題,因為高委員已經將原住民角色詮釋的非常清楚,他們純粹是因著委員對服務原住民的熱忱所感動,服務選民的方向一經確立,身份問題其實是多餘的。另外由於某些協調性事務的推動上,原住民工作人員無法獨力完成,需非原住民籍人士擔任,讓他們有機會成為委員助理,吳汶祐透露,他曾經「脫隊」一段時間,不久前才應高委員之邀回鍋,主要考量除了已熟悉議事運作規則,可視狀況需要立即作出反映外,也為委員服務鄉里熱忱所感召。

助理生活甘苦談,怎是一個「累」字了得?

來自台北縣石門鄉閔籍助理「小江」─江朝輝,負責國會辦公室一般請願、訴頌案件之處理,只見他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卷宗,他搖著頭苦笑道:很累!「小江」畢業於中興大學法律系,成為委員助理純屬巧合,原來當初高委員找的助理人選並不是他,而是他另一名大學同學,由於該名同學選擇了繼續深造,於是推薦當時正準備參加研究所考試的他,誤打誤撞下讓他踏入國會辦公室。

對原住民「小江」形容:不陌生,因他曾於就學打工期間接觸許多排灣族、布農族與魯凱族原住民同胞,當時的他就認為除了『膚色』與生活背景不同外,原住民與漢人基本上是平等的,當他跟隨委員,更深入了解原鄉原住民環境,觸及原住民需要時,更讓他淡化所有族群身份之異同。詢及助理甘苦談,未婚的他對高委員的家庭觀念印象深刻,原來高委員不管身處何處、時間多晚,一定趕回桃園家中,即便是凌晨一、二點到家,五點又得啟程前往另一個地區服務選民,委員也堅持回家一趟,由於委員未聘請司機員,所以都和助理們輪流開車,兼程往返,讓他見識到委員專業問政嚴肅面貌下,溫馨、愛家的一面。

政黨輪替,助理「處變不驚、全力以赴」

國會助理資歷八年多,歷任前立法委員王建瑄、郝龍斌助理,已在高委員辦公室服務三年多、目前擔任主任一職的陳麗明,面對政黨輪替後的立委選戰,辦公室有何因應之道的探詢,陳麗明說:政黨輪替,在野黨相對資源減少,但對年底立委大選會「處變不驚、全力以赴」。她認為,綜觀所有原住民立委,不管在問政品質、問政量等方面,高委員可說都名列前茅,再者,高委員勤走基層,幾乎就是11─ELEVEN─全年無休,與選民站在同一陣線,時時以民之所欲為依歸,所以,她認為:「年底選戰,應該不成問題」。

無關政黨更無利益考量,服務弱勢義無反顧

對於原住民選民的請願需求,陳麗明表示,都會區和原鄉原住民的要求多少有別,都會區原住民同胞教育水準較高,請託事項大多與本身需求,如人事升遷、就業等有關,而原鄉同胞則以地方建設如農路修建、建物駁坎、土地超限利用、不諳法律規定等所衍生出之法律問題為主。
陳麗明形容助理職務猶如「新聞記者」,動態工作,他(她)們必須隨時注意目前發生的、和原住民有關事件,並作出立即反應,靜態方面,對於現行法案如與原住民文化、原住民權益相牴觸,當隨即研究修法之可行性及擬訂適合替代條文。救國團體系出身的高委員,對辦公室同仁的要求相當人性化,但也要求隨時保持高昂戰鬥力,陳麗明對委員與中央部會與地方政府縱向聯繫,與其他委員間橫向溝通所展現超高能力,非常讚賞,但也強調委員樸實與行事低調之特質。

談及委員目前問政重點,陳麗明表示,攸關原住民居住、生存空間的國家公園設立與否,一直是委員所堅持把關議題,新政府成立,對於環保立國主張,從核四興建與否所造成之爭議,即可看出態度之強勢,委員獨排眾議,反對設立,無關政黨屬性更無利益糾葛,完全以原鄉民眾所持反對聲音馬首是瞻,希望折衝行政部門,針對現有國家公園所存問題,慎重評估對廣大在地原住民同胞造成之影響,有了解決方案,再行研究新設立之道。另外,水資源回饋、因應聯考取消,原住民學生升學管道之保障、以及原住民工作權之爭取等,都是現今急迫性要務。

以非原住民籍身份,擔任原住民立委助理,陳麗明表示,每個人需求不同,有人以政治目的為考量,有人則視其為高升的跳板,而她只是單純的想為弱勢族群服務,陳麗明,四十萬原住民人口,擺在台灣二千一百萬人口當中,僅佔一個小角落,即便是原住民議題高漲的今日,現實的大環境常將相關問題淡化、掩沒,弱勢的原住民始終是弱勢,她願意付出心力,協助高委員為原住民同胞爭取公平、以及應有之權益。

和高揚昇委員總質詢及臨時提案彙編一書中所述:「作為一個中國的基督徒,我即使已離開世界,我仍會請求天使為我撥開一角白雲,讓我俯身凝視,原住民的子子孫孫都生活在安和樂利、不受岐視的環靜。」相對照,高委員國會智囊團服務選民之精神,早已與委員無分軒輊,令人無限感動。

2001年3月31日 星期六

「原住民族人權座談會」座談會實錄

主 辦: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
主持人:馬賴古麥(高天來)
時 間:中華民國九十年三月三十一日上午九時三十分
地 點: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
與談人:張駿逸     王進發     伊凡諾幹 余明德 林文生 高揚昇 張中復 黃榮泉


高揚昇(立法委員)

主持人、各位好朋友好,之前我和馬賴 委員討論過,這樣的制度在原住民的社會當中,可以提供什麼樣的想法來影響國民黨,甚至影響政府,能夠替原住民做更多的事。原住民人權問題,就要從人權的角 度切入,來喚起政府及大社會的重視,這樣才找得出它的著眼點。原住民問題不管從表象或實質上來看,台灣的原住民人權問題,真的已經碰到危機的地步,從原住 民呈現出的現象,可看出原住民再不從其他方面做好的導引,很快就會在台灣的社會消失。台灣原住民是台灣的瑰寶,如果消失了,在台灣或世界人類學上都是最大 的損失,故台灣每一個人、階層、政黨、政府都有責任共同扶持原住民族群,使其邁向更好的明天,這是整體社會的責任,並不是只靠原住民自己哀嚎、怒吼、喊 叫,但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並沒有驚醒社會、政府及大社會對原住民的重視,最近是有些進展,但是這個進步和原住民的衰退是不成比例的,現在的社會是有在提 昇原住民人權的重視,但我擔心有一天,當原住民人權進步到某一程度時,原住民已經消失了,因為這兩者的消漲情形仍有一大段距離。

原住民已經沒有時間了,原住民要以快 速、積極,甚至是激進的方式來解決原住民特殊的問題,台灣原本有九個、十個原住民族群,但都已稀釋在整體社會裡了,故今天要快速的針對原住民的整體問題, 從人權角度切入,因為原住民就快變成一個名字,只是一個曾經存在過的族群了,有一位牧師說過,有位老師要幫原住民小朋友申請原住民的教育補助金,但小朋友 卻說他不是原住民,他父親才是;也就是說原住民的小朋友的思考、價值觀,已經開始產生很大的差異,雖然這只是小朋友天真的一句話,膽可以看出整個原住民的 思考已慢慢地消失了,最後可能只剩下臉孔可以看出是原住民吧。

所以如何在簡短時間內能夠喚起整體社 會的重視?根據之前提到的數據,不管是原住民所得只有1/3比例、平均壽命的59歲,失業率是一般國民的三倍、自來水的普及率沒有10%、一個山地鄉只有 1.7個醫生的比例、原住民母語的消失、原住民70%是國中程度,還有前年原住民考大學者有898人,但只有288人考上,像這些問題,都要誠實的檢討, 當然原住民要負一部分責任,但是這整個問題是政府、社會的責任,因為很多方面不是原住民希望這樣,是整個社會造成的,過去政策的錯誤,原住民也想改變,但 原住民並沒有能力可以改善自己,原住民要改變需要透過強而有力的政府拿出一套政策才可改變,今天原住民的問題現象,唯有透過政府從政策面、法治面,從各方 面角度切入,原住民才有機會改善現況,當原住民的聲音要傳達出去卻不被重視時,一切都是空談,當大社會沒辦法理解原住民問題時,我們談的問題都是假的,都 只是流於自我的憐憫、哀嘆及憤怒。

故要如何喚起政府要強力解決,這不僅 是原住民的問題,更是國家整體問題,甚至是國家對外的恥辱問題,從這角度切入,原住民問題能不能解決,就要靠用心的政府,提出許多社會濟助的方式來幫原住 民,現在,原住民對社會來說是一個負擔,但誰願意成為社會的負擔呢?原住民也希望可以成為社會積極的參與者,是社會的貢獻者,甚至是可以幫助其他人,原住 民也不想成為社會的負擔啊!

但今天這樣的狀況,應該要誠實的檢 討,每一個人、政黨、政府都要做思考與檢討,過去國民黨政府也有錯誤的地方,但是也要檢討新政府到今天,是否真的拿出誠意來解決問題,我很遺憾上禮拜質詢 時,蔡中涵委員談及陳總統講的一句話,讓我非常難過及委屈,他說:「今天我們要切斷跟大陸的關係,只有從原住民的角度切入,因為只有原住民的血統跟大陸是 不一樣的。」原住民絕對不能成為任何政府、政黨的政爭工具,也不是台獨問題將來與大陸談判的工具,更不是任一政黨、政府拿來美化其政黨的工具,從過去到現 在,像國民黨的原住民白皮書寫的很漂亮,親民黨也是,但誰真正落實了?今天這裡是國民黨的辦公室,但同樣要檢討國民黨過去的錯誤,但因為國民黨的過去錯 誤,更期待新政府能記取過去的失敗經驗,可以在這樣的議題當中被喚起,像原住民這樣重要的議題,我們誠心誠意地希望政府可以提出讓原住民認同的政策,今天 談了這麼多,都是從我工作中,長期觀察到原住民的問題,要喚醒社會大眾對原住民人權受到了戕害,受到傷害的部分希望你能夠做出更多的貢獻。

當然過去三年也陸續成立原住民人權觀 察團,也發表了原住民人權白皮書,去年也成立了原住民人權觀察站,下個月四月十幾號,我要帶著台北市一百四十幾位的會員去看看原住民人權觀察站做的情況做 期中檢討。希望從那樣的觀察站出發,將來還要成立布農人權觀察站、魯凱人權觀察站,每一站都要設下去。就像我們林鄉長所說的,由外行的人來看原住民的人 權,我們希望這些在外面的人,真正進到裡面去看看,他受到哪些的傷害,兒童的教育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山地鄉裡面百分之五十的代課老師今年九月份開始要實施 英語教育,國家總共需要一萬四千七百的老師,目前教育部只儲訓了四千一百個老師,還有一萬個缺額,山地鄉今年九月開始實施英語教育,沒有一個英文老師會上 山,像這一類很多串成的問題,有沒有人很真誠的去關心、關懷它。

所以我想說的就是怎樣喚起政府真正真誠的關心原住民的人權問題?怎麼樣 能夠喚起大社會,真正的重視到原住民的人權對台灣的重要性?我想除了這兩個還不夠,最為重要的是如何喚起原住民的自我反省?這一點是我覺得最痛心的一點, 我是非常的無奈,就像宋楚瑜前兩天說想退出政壇,這跟我此刻心情的寫照是一樣的,我真的不想再從事政治活動,我覺得從事政治活動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當 我們真誠的面對我們族群問題的時候,剛才林鄉長講的一句話我不太能夠同意,他說原住民是相互友愛,其實錯,原住民是相互的殘殺最嚴重的一個民族。

我很誠實的講,在座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當我們在為馬告國家公園,林研究 員他們是贊成設立國家公園,我是反對的。但是我們不管是贊成或是反對的時候,我們為什麼不去學習漢人他們那種談判的技術,不會學習漢人的那種方式,他們不 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不會放棄他們應有的權利。我今天贊成馬告國家公園的每一個人我沒有在外面去毀謗過他們,沒有講過他們一句的壞話,但是有人卻在毀謗高揚 昇,說高揚昇贊成國家公園是因為他拿了輔導會的好處。我非常痛心的一件事情,就像能不能從另外一個角度說,你們贊成國家公園的人,是否就拿了內政部的好處 呢?為什麼原住民要在這一個問題點裡去相互的傷害,相互抵銷彼此的力量呢?原住民還不能反省,還不能覺醒嗎?過去的四百年,原住民怎樣喪失土地?林文生林 鄉長你是住在和平鄉嗎?四百年前你是住在現在的台中市,台中市的漢友百貨可能是你老祖先所住的地方。黃牧師你們家是在先島嗎?總統府可能是你們老祖先結婚 的地方。我們不斷的被漢人欺凌到高山當中,為什麼被欺凌?我們為什麼在歷史的經驗當中沒有學習到教訓呢?我們還是漢人用一塊糖擺在前面,兩手就舉起來,非 常的偉大。為什麼我們原住民要輕易的放棄自己的權益呢?我們自己放棄權益還談什麼人權呢?每一個原住民的高級知識分子,每一個原住民的精英分子,一定要能 面對歷史,面對過去,要面對未來。今天舉馬告國家公園好了,在乎的不是那三、五十個人的就業權,處長給了原住民就表示原住民共治這塊土地了嗎?共治的基礎 是這麼脆弱的嗎?要成立馬告國家公園,地權誰來管?地權要化為原住民保護地,誰來管理這個單位?是行政院原住民管理委員會,不是營建署。處長就是共治的基 礎嗎?處長是一個執行者,他不是一個決策者。為什麼沒有搞懂這樣的一個觀念呢?我們在乎的是今天成立馬告國家公園,能不能在這國家公園裡面創造出三千個就 業機會來,而不是為了這三十個就業機會而犧牲了週遭四個鄉鎮三萬個原住民的就業權益,我們不能讓這三十個、五十個人的快樂建築再三萬人的痛苦上面。為什麼 我們原住民沒有從這個角度來思考問題呢?就算最後馬告國家公園要成立,要是今天我贊成成立馬告國家公園的話,馬賴委員你反對的話,我會說馬賴你盡量反對, 漢人的的談判就是這種方式,漢人為什麼今天會成為馬告國家公園的執行委員會呢?就是因為有人反對成立,我們要十分的東西,他給我們一分。不斷的反對,再給 你兩分,如果又反對,帶著族人去抗爭,給你四分好不好?到後來真的沒有辦法了,真的成立了,但是我們很安慰,從原來漢人只打算給我們一分我們已經進步到七 分了,這就是我們原住民在和漢人的談判過程當中,跟漢人的互動當中,我們一直沒有從歷史的失敗經驗裡面得到教訓。這是我非常痛苦和非常難過的地方。

所以我很誠實跟各位講,今天你我都不會在這位置上面很久,但是歷史都會 替我們留下紀錄。所以從林鄉長剛剛講的那一段話,那種施政上碰到的困難和問題,我可以深刻的感受到他那種無奈。馬賴委員曾經當過立法委員,他雖然曾經有過 很多的貢獻,但他今天也有很多的遺憾,他做了很多的事情,但他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同樣的我做了兩屆的立法委員,我也覺得我做了一些的事情,但是我非常的 遺憾,就是我有更多想做的事情。政府他沒有辦法瞭解我,我還可以理解。我常常講一句話,高揚昇當上了行政院長之後,你們就別寄望我天天會來關心你們原住民 的問題,今天如果我做了行政院長,我本來只想用百分之五的力量來關心原住民的事情,因為你們不斷的來抗爭,因為你們不斷的來請求,因為你們提出很有力的東 西,可能我從我的施政裡面我再多百分之五給原住民。今天如果林文生林鄉長當上了總統,可能天天抱著原住民白皮書,天天來跟各部會的人講話嗎?不可能的事 情。現在有很多原住民的危機顯現在原住民的身上的時候,我們是不是還在相互的在抵消自己的力量?我們是不是還要用政黨的意氣之爭來抹黑,來造謠?我想這會 讓很多想為原住民做事的人退出政壇,到後來他雖然無法撼動社會,最起碼他明哲保身,最起碼還能做到這一點。所以這一點是我們所有原住民的知識分子,所有有 良知的每一個人,應該要來做的一件事情。

最後我想要說的就是,今天我們除了要喚起政府去重視他,要喚起社會大眾 理解原住民的人權。他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情?他的人權受了什麼樣的傷害?我們要怎麼能夠讓他產生同理心,而我不要你的同情心。因為事實上我們已經跟他談論到 了領域問題,談到我們的權利問題,談到我們的權利也好,談到我們自治也好,很多他們漢人現在所擁有的東西是一種矛盾和衝突,當你沒辦法去說服他的時候,他 怎麼會輕易的,就像我們和平鄉有這的多的平地人住在裡面,某某人請你搬到別的地方住好不好?這個地方要還給原住民,我想那都是理想的東西,我們怎樣能夠提 出更有說服力的東西。但是我講一句非常沉痛,也是我常常想做也不一定做得到的東西。我們接下來是要用什麼策略來影響政府?來影響各政黨?來影響那些手上握 有權力的人?我們要用什麼樣的步驟?什麼樣的方法?我們原住民能不能取得一致的共識?當我們用盡了所有的策略,用盡了所有的方法,用盡了所有的步驟,都無 法達到我們所要的東西的時候,我們最後還有沒有什麼樣的手段來撼動這個社會?我們敢不敢去撼動這個社會?我們敢不敢把我們的問題從所謂的社會問題變成政治 的議題,甚至於最後把他釀成種族的問題?我們有沒有這個決心?我們有沒有這個膽識?我就講,我們敢不敢?不敢,就不要談這件事情。不敢,就不要在那邊叫 囂。你敢,每一個原住民到總統府絕食七天的時候,你看他會不會成為種族事件,他會不會成為政治事件。所有的原住民穿著原住民的服飾,把所有的原住民號召到 總統府凱達格蘭大道的時候,我們在那邊做週末禮拜、做彌撒。當原住民在那邊用生命捍衛自己人權的時候,他才可以驚動這個社會,他才可以驚動這個政府。不 然,我們今天談完話回去也都沒有用。

我只想問各位一句話我們敢不敢?我們有沒有老祖先那種為了捍衛自己的土 地,發動了馬告事件,發動了枕頭山事件,發動了角板山事件,事件太多了,不是只有一個霧社事件。你不敢,你只有跟著漢人的腳步在後面吃他的灰塵。你敢,你 用你的生命來捍衛你的人權的時候,你在總統府號召三萬個原住民,甚至於在那邊死了七個原住民,他會成為種族事件。要是我們的問題永遠停留在社會問題的時 候,你不要寄望現在在台灣這些所有的漢人,他們會用同理心來看你的問題,尤其是在政黨競爭這麼激烈的時候,他會真誠的來面對原住民的人權問題嗎?所以我要 奉勸每一位原住民的長輩,原住民的精英,回去好好思考,原住民未來到底要怎麼走?這是我今天給各位講的話,謝謝各位。